南北刺繡發展脈絡一致
早期刺繡受底料、繡線材料的制約,絹質繡地輕薄、毛織繡地稀疏,繡線不經過分劈,如繃架等刺繡基本工具也沒有發展成熟,所以繡紋大多是簡單的幾何紋樣。到了春秋戰國時期,繡地相對致密,繡線也已基本用蠶絲,少用棉、麻、毛,繡紋開始能表現更繁復精致的圖案。此時刺繡多用于服飾、被衾等日用品,南北刺繡技術變化的總脈絡基本一致,刺繡的發展主要體現在繡地材質、針法技巧、繡紋題材及色彩的變化上。
1949年在長沙陳家大山楚墓出土的《人物龍鳳帛畫》
蓬勃朝氣繡羅絹
春秋戰國時期的楚國刺繡出土多,富有時代特征,以湖北江陵馬山和長沙烈士公園戰國時期楚墓出土的刺繡為例。這批刺繡繡制于戰國中晚期(公元前475年~221年),繡地基本都是羅、絹等材料,這些繡衾、繡衣、繡袍、夾袱、鏡衣等繡品一律用辮子股繡法構建紋飾圖案,這批戰國繡品中,不管是辮針繡技還是絲線色彩的搭配,都已臻于新的高度,雖針法單一,但刺繡紋樣流暢、活潑和富有浪漫色彩的設計,無絲毫單一呆板的感覺。
龍鳳呈祥寓昌隆
紋樣題材有類似青銅器的蟠螭紋,大多以龍鳳、走獸、幾何紋為主題,也出現了稍有形變的穿枝花草、藤蔓紋作為主體紋飾的組成部分,這些圖案是從商周奴隸社會的裝飾紋樣基礎上演化而來的,盡管沒有更早的刺繡實物遺存,但從商周時期青銅器、玉器紋飾來看,其紋樣強調夸張和變形,嚴峻獰厲象征威嚴和神秘,而隨著春秋戰國時期奴隸制的崩潰和社會思潮的活躍,體現在刺繡紋樣上的風格便開始由傳統凝重轉為開放靈動了。
刺繡面料多為絲、毛、麻、棉等;也有皮革,可謂之“韋繡”,在棉麻紡織面料出現之前,遠古先民鞣皮制服,若用骨針穿引皮條或植物纖維在皮衣上縫制花紋更貼近于“斷發文身”的習慣,在確切的考古發掘作為明證之前,我們可以推想在紡織物出現前,刺繡應用于皮革上或許更為常見,1978年出土于湖北天星觀出土的戰國絲繡革帶(長40CM、寬7CM),皮革的表面蒙有一層絹,然后用棕、深黃色的絲線繡蟠螭紋,上下邊繡橫向S形紋,這或可作為這推論的佐證。
四川廣漢三星堆青銅立人衣上黼紋
經典先秦刺繡賞析
灰白羅刺繡龍鳳虎紋殘片
這件灰白羅刺繡龍鳳虎紋殘片,紋長29.6CM,寬21CM,是辮子針繡制,以形變的龍鳳虎紋穿插結合形成菱形圖案骨骼,表現得張力十足,而花草、藤蔓自由穿枝其中,甚至與鳳紋結合共生,極似其頭冠,作為主體圖案的補充融合到整體流暢的形變風格之中,能體現戰國時期的藝術風貌。
灰白羅刺繡龍鳳虎紋殘片
花草、藤蔓自由穿枝其中,甚至與鳳紋結合共生,極似其頭冠
淺黃絹刺繡對鳳對龍紋面衾淺黃絹刺繡對鳳對龍紋面衾,長220CM,寬207CM,衾里為灰白色絹,多幅拼縫而成,接處紋飾錯位排列,由多組對稱龍鳳紋組合,依然是辮子針繡成,戰國風貌顯著。
淺黃絹刺繡二龍一鳳相螭紋殘片
淺黃絹刺繡二龍一鳳相螭紋殘片,紋長28CM,寬28CM,辮子針繡。主體圖案是一鳳頭為主二龍首為輔相交,鳳雙翅、鳳尾與二龍身、龍尾相蟠,菱形邊框用棕紅線鋪陳四方連續圖案,交叉點以橢圓圖案分隔主體,數序嚴整,龍鳳圖案融合優美靈活。
淺黃絹刺繡鳳鳥花卉紋錦袍
淺黃絹刺繡鳳鳥花卉紋錦袍,身長165CM,袖展125CM,此袍為三角形領,右衽,直裾,辮子針繡。主體鳳鳥圖案,夸張變形,頭冠高而華美,羽翅以點線面的組合模擬羽毛形制,以紅棕、褐等色線填滿翎端,風格華美,是一件戰國時期難得的服飾刺繡精品之作。